“不要怕,大叔我,大叔我会救你们回去的。回去以后,大家再想办法还债……”
忽略心底涌起的不祥的预感。我不顾满身酸痛,用力将埋着“她们”的废墟搬开。
“轰隆。”一整面半毁的墙被我费尽全力抬起,扔到了一边。
在墙下,我看到的是。
“——”
尸体、尸体、尸体、尸体。
面目全非的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光环消失的尸体,我们“对策委员会”的尸体。
“——啊。”
双腿发软,我瘫倒在地上。
讽刺的是,生理性的反胃感,比痛苦来得更快。
“呕,呕——”我捂着嘴巴,但是目光却一寸也离不开她们。
我送给白子的围巾,挂在一条钢筋上,沾满鲜血,彻底从青蓝色变成了殷红。可是我分辨不出哪个是白子的尸体,是那团焦炭吗?是那个头部被打碎的吗?还是说她尸体被作为收藏品带走了?还是说,白子还活着?
那个靠在墙上被肢解的尸体,恐怕是野宫。她的重火力机枪让敌人吃尽了苦头。我知道那些家伙的变态心理,它们一定把她绑在墙上,用她自己的机枪扫射她为乐,即便断气了也无停火之意,直到子弹打完,直到她无知觉的肉体被打得粉碎。
原本体型最丰润饱满的她,竟然剩下的残体最少。
那个相比之下死状还算正常,双手被反绑的,是绫音。
然而她保存得最完好的面孔,却露出了最扭曲的表情,满面的眼泪、汗液和鼻涕已然风干。作为没有亲自上战场的后勤指挥,她被敌人捕获跪在这里,被强迫观看了其他人的处刑。
她无能为力地,看着曾输送着医疗包治疗的队友们一个个横死在自己面前。心中多么绝望,我不敢代入。最后,她自己被从身后的一枪打穿眉心处决,子弹将她的红框眼镜也击为两半。死前她还握着她们四个的学生牌。
最后,远处那个趴在地上的尸体,就一定是芹香了。
她是我们中行动最敏捷的。我猜或许是白子的临终抵抗为她争取了时间,她挣脱了束缚。然而,没有光环的庇护,她到底没有成功。瘦弱的后背,被密集的枪线打成了筛子。
敌人推翻了一面墙,来掩埋尸体。这面墙砸坏了她的后脑勺,我不敢再看一眼那沾染了脑浆和鲜血的黑色猫耳,何况有一只似乎被敌人割走当战利品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