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鼎内那“盛宴”二字,他像是触电般扔开鼎,看着它滚落于地板,然后似是逃离般的走出卧房。
拐过廊檐的转角,盛霖抬眼便见一身影正斜躺在地板上,晒着太阳呼呼大睡。
“喂,小鬼。”他出声叫道。
对方睡得很沉,并没有被他叫醒,依旧一动不动,纤细的双腿吊在廊檐外,瘦弱的上半身弓成一团。
这么拧巴的姿势,居然也能睡得这么香。
暖橙色的夕阳余晖撒在盛宴脸上,染起一抹蜜色的恬静,还有他那只暴露在阳光下的耳朵,纤薄的耳廓被照透,橙红发亮,里内一丝丝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盛霖不由自主走过去,蹲下,伸出手捏了捏那只耳朵。
对方感觉到痒痒,伸手挠了挠耳朵,吊在半空的双脚摇晃了一下,便继续打盹。
盛霖:“……”
盛霖目光向下,不由又被那双脚吸引,上面尽是泥沙,应当是下池塘拔水草时沾的。
因为怕踩脏地板,所以才把脚吊在外面睡?
他心底又泛起一丝不悦,像是也被蒙上了一层泥沙,捏着盛宴耳朵的手不自觉揪紧。
“哇呀——”睡梦中的盛宴被耳朵传来的疼痛惊醒。
“虫子?”他坐起身来,揉着耳朵找虫子,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蹲在一旁的盛霖,
“大、大佬……?”
盛霖面无表情站起身,如同抓鸡仔似的,拽住盛宴后领一拖,迈步走向浴室。
“!?”盛宴差点儿以为对方知道了他之前偷看的事,死期到了,一边挣扎,一边求饶,
“大佬,我们真的不能有话好好说吗?我不是故意的啊!”
“如果我注定要死,能不能给个痛快啊?我怕痛……”
“滋啦——”满是补丁的麻布衣经受不住两股力量拉扯,从补丁处撕裂开。
盛霖停下脚步,看向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