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威打电话告诉程佚,池玉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下来,正闹着要出院,正好让他去接人。
大哥的通知让他紧张又不安,想迫不及待见到老婆,同时担心再次刺激到老婆脆弱的神经,不过思念压过焦虑,他收拾妥帖去了。
脸上扇肿的部位早就消散泰半,只是唇角还有些结痂的血痕,程佚怕吓到老婆,用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屁股就没那么轻松了,好在当时池玉只设置半小时扇打,机器连续折磨他半小时之后停止,直到尹邵将他救下,他被捆在铁柱上跪了一天一夜。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被药物和绷带敷贴包扎,冰凉的镇痛药物让他暂缓痛楚,但坐下或者走路间牵扯到伤口,还是疼的钻心。
司机将他送到私人疗养院,这里每栋楼房都不高,最多四层。风景秀丽,绿树花圃,风中送来的腊梅暗香。
令人愉悦的花香让程佚紧张的心情轻松不少,手里提着小礼物往入楼大厅去。
一辆停靠旁侧的车摇下车窗,露出熟悉的脸。程佚看清楚是陆风之后,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赶快离开,避免接触。
陆风见他裹得严严实实,眼色仓皇,二话不说下车堵人。
程佚颤抖的目光从帽檐下逼仄射出来,他后退一步,仿佛多靠近些微都会让他染上可怕的病毒。由于戴着口罩,他闻不清楚气味,要是陆风有喷香水又被他沾染,那就惨了。
陆风抓住他的手,强迫程佚和他对视:“你躲着我?”
“放、放开。”
陆风体格强壮,和程佚体格相差不大,只能说程佚是体育老师,有大把时间锻炼,肌肉更为饱满匀称,站在风里像一堵坚实的墙。
现在这堵墙因为不甘愿略微弯曲,抗拒,反到衬得大衣挺括的陆风挺拔如松,架在眼前的金丝框眼镜斯文至极。
“他是不是又家暴你了。”陆风看到程佚眼角处还未消散的淤青,语气冰冷,无比关切并且愠怒,“程佚,我早就劝你和他离婚,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还像个男人吗?”
陆风严词厉色地诘问令程佚手足无措,他抬头愣愣看着好友,看见他紧张自己到蹙起的眉,听到他粗重急促的呼吸。
可是。
可是……
不是这样的。
不是陆风说的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