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有些冰,方醒起身站在边上,扶着木柱子看着前方的水池,淡淡的道:“这是你想求活的自荐,襄城伯,我不喜欢你们的一点,重要的一点。”
“什么?”
李隆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方醒看着他,冷冷的道:“恨不能时刻被文人赞颂,至少也想要个儒将的头衔,然后摒弃武人,整日和文官文人们称兄道弟,就期待着自己死后,那些文人们能写几个字,几首酸诗流传后世,当然,必须是赞美你们的字。”
李隆挪动了一下屁股,淡然道:“兴和伯此言差矣。”
“养气功夫不错,那日吐血应当是意外吧?”
方醒不喜欢和这等和文人扎堆的武勋,“我那大舅兄也是这般,不过他是韬光养晦,顺带想改个门风,你又是为何?”
张辅和文人亲近绝非是为了儒学,大多是为了蛰伏,还有就是想让英国公府从下一代开始变成半文官性质。
“文不文,武不武的,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方醒这话听着好似不是说李隆,可李隆却摸了一份奏章出来,说道:“李某已经写好了请罪奏章,稍后发出。”
“那是你的事。”
方醒没有接奏章,接了就是接过麻烦。
“你不但和文人亲近,也学会了文人的阴招。”
方醒不渝的道:“我并不想踩着你来清洗金陵诸卫,可你却不配合,奈何?”
李隆冷笑道:“本伯何罪?”
他笃定自己并无罪名,那日是被方醒吓到了,以为皇帝要拿和文人亲近的武勋开刀。
可后来他又觉得不对,张辅等武勋同样和文人亲近,为何没见被收拾?
所以他觉得被方醒羞辱了,而昨天他派人来主动请缨,派李青来试探一番,看看有没有对皇帝和方醒不满的人来交涉。
这是洗清自己嫌疑的第一步。
李隆觉得方醒很可笑,居然信以为真,以为能抓到那些反对皇帝的势力。
我洗清了,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