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烦一件事,这件事就越阴魂不散。
开门见是金莉萍,陆驰骁面沉如水,“嘭”的一声,把门甩上了。
金莉萍讨好的笑容还僵在脸上,鼻子差点被门板甩到。
惊吓之后,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一边捶门一边骂“陆驰骁!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邀请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当了个地方所长就了不起!一个穷不拉几小地方的破所长而已,平白送我当我都不要!要不是看你这个人还算顺眼,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这种乡巴佬、泥腿子?倒贴都没人要……”
考察船的客舱隔音效果并不是很理想,隔着门板的骂街声,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徐随珠起初以为是他的同事来找他谈公事,自觉地避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护肤去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串劲爆的骂街声,下意识地探出头看包子爹,刚想问“怎么回事”,被陆驰骁搂到了怀里。
“就是个神经病。”
他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给孩子妈听,末了蹭蹭她脸颊,委屈兮兮地说“徐老师,有人觊觎你男人,你打算怎么保护我?”
“……”
大佬,人设崩了!
“人家嫌你乡巴佬、泥腿子呢!”徐随珠似笑非笑地睇着他道。
“没错啊!我住在乡下,经常卷着裤管给我家徐老师锄地、种花,挺中肯的评价!”陆驰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过有一点她说错了,我怎么没人要了?难道我们徐老师不是人?是专来迷惑我的小妖精?”
徐随珠被他喷出的鼻息撩得耳朵根烫得如同三昧真火,嗔笑地推推他“是啊是啊!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怕吗?”
“怕什么?尽管来!”
“来什么来!快去把麻烦解决了!自己招的烂桃花,自己收拾去!”
徐随珠没好气地丢他一颗卫生眼,回到卫生间继续敷她出发前新捣鼓的美白祛皱菊花面膜。
嗯,小妖精除了努力干活儿、认真生活,还要美美的!
事实上,在小俩口说话的当口,门外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声骤然消失了。
原来金莉萍被她兄长金利年拉走了。
金利年被妹妹这一出弄得两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脑壳痛。
“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大庭广众冲着人家门板骂,到底是谁丢脸?丢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