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骊珠和轻衣侯在林间独处时,太子猎到一尾雪狐,心想骊珠说不得会喜欢,便只射伤了雪狐的足,没有取它性命。
又随手挽起弓箭,射死一只野鸡,带着几样东西回到营帐,命人将野鸡处理了,用红参炖上。
他惦记着骊珠今日吃得极少,想必是那些炙肉太过油腻,用野鸡和红参炖的汤,她说不定能多吃些。
只是,掀开帐子,却没见骊珠身影,被禁军告知,“侧妃娘娘带着两个婢女往林间散心去了。”
李延玺将雪狐崽子扔给护卫,叫护卫拿笼子锁了,翻身骑上马,身上鎏金的鹤氅在风中旋开华贵的弧度。
…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沉默了许久,李照夜的声音终是低低响起。
沈骊珠拢着肩头的披风,低眸浅声地道,“小侯爷就是想问我这个?”
李照夜却眼眸凝着她,开口道,“不,其实,表哥最想跟你说的是——”
“对不起。”
对不起,三年前,诸般顾忌,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保护你。
“都过去了,小侯爷。”沈骊珠眸光落在枯叶上,轻声道。
在那日贵妃宣召她去琉璃宫,说明当年袖手旁观的背后有诸多隐情后,她心里虽不知该不该信,却知道,不论真相如何,过往……终究是回不去了。
李照夜喉咙咽了咽,似也终于明白……
经年过去,有些情谊,终是不复。
昔日在宫里他被那群王孙公子辱骂“野种”,朝他扔石子时,那个站出来挡在他身前,指责他们不该如此无礼对人的小女童。
那个告诉他君子立身于世,并不讲究出身,哪怕是微小如蝼蚁,也不要轻易认命的少女。
那个会直呼他名字,也会叫他表哥,央求他带她出去玩,跟他学骑马射箭,一起喝过美酒,赏过繁花,鲜活明媚的少女。
……不会再回来了。
李照夜道,“阿姮,我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