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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徐归的哭声,他抓着手里的汗巾朝哭声来的地方走,可是越走声音越远,他长不开口,只能在心里一直念“徐归,徐归…”
满目皆黑,找不到方向,渐渐的,徐归的哭声也没了。徐越觉得自己丢了什么,是什么呢?他想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能不停的往前,仿佛进入虚无,不饥不渴不累。
直到一线天光从头顶投下来,徐越望过去,沿着这道光走,但是有什么在拉扯他,他就着光看自己的手,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满手的血。
怎么会有血呢?
他还没来得及想多一点,一声震天般的爆炸声在他近处响起,时间开始凝固,徐越仿佛看到冲击波停止在他眼前,然后扭曲旋转,下一秒,如水一样波动地将他吞噬。
他再度归于黑暗。
……
疼。
彻骨的疼。
如果说误打抑制剂的疼是徐越能够忍受的极限,那么现在的疼让他恨不得去死,没有人的血肉之躯可以承受这样的疼痛,那是从每一块骨头每一根血管里长出了尖锐的刀子,翻转搅动,循环往复。
徐越不想活了,即使他觉得自己又穿了。
太他妈痛了,他穿之前干啥了能痛成这样?
这痛一直持续到他听到人声。
“这里!这里还有一个!”
“不是说只走失了五个人?怎么多一个?”
“屁话那么多,没看这一身的伤?先救人。”
徐越脑海里捶胸顿足叫嚷着不想活的小人退了下去,换上了一个喜气洋洋眉开眼笑的。
哎哟,这亲切的西南官话!
真是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