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雨垂下脑袋。
他摊开掌心,望着上方那些因提纯摘刺而落下的伤口子。
那次反噬得太严重,就连愈合能力,也不是那么有用了。
隔远看着尉白榆叽里咕噜说着一大堆他听不懂的东西,也不知是哪句话点通,又或者是将军腻烦了,竟抬手端起那碗羹药,昂头一口闷。
温凝雨:“!!”
紧接着,他听见将军微哑的嗓音:“喝完了,能安静了?”
尉白榆“嘿嘿”两声,抱着空碗灰溜溜走了。
脚步迈到红树下,宽阔的庭院中,再次响起他大哥的声音:“你回去,温凝雨留下。”
两人:“……”
“不是,他、他这么知道我在这……”
白榆也懵:“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再不走的话多加三日紧闭,剩下的银两尽数充公。”大哥又发声了。
“阎王!别!小女告退!”
尉白榆慌乱嚷嚷完,朝温凝雨的方向瞥了眼,满脸写着“好自为之”“可怜的孩子”,便匆匆溜了。
百花争放,竹鸟乱鸣,温凝雨始终站在原地,不肯迈出一步。
在他的位置,只能看清被黑衣包裹宽阔的后背,男人身型高大,坐姿端正,手中执笔微微露出一个尖。
他似乎没有一丝柔情可言,灼灼燃烧恍若炉中碳,将所有爱恨情仇蒸腾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副躯壳。
一块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冰晶。
呼吸加重,仿佛全身血液倒流,温凝雨忽然就想逃了。
三二一数三遍,跨出脚步就转身——“过来。”
尉常晏隔远呼喊时,温凝雨身体才转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