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应该说,发起人和设定永远凌驾于现实之上,凌驾于一切。
你又看向从黑暗中逐渐显现出全部身影的疫医。对方高挑瘦削的身影屹立在你眼前,那张无法看见眼睛且覆满整个脸部的鸟嘴面具几乎与你平视,漆黑的椭圆镜片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你甚至能感觉得到有什么正从黑暗深渊之中透过这张面具默默“凝视”着你。
……等等,平视?
你走神的瞬间,手臂忽然一痛。
待回过神时,你看见疫医正死死抓着你手臂。对方力气之大,你感觉手臂仿佛被子弹生生剜去了一块肉。而这大概也是你们第一次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接触,但你的身体机能却并未停止,这说明疫医很可能控制了能力,又或者,你们现在是一体的,他无法伤害你。
作为一个里世界的人,在面对一个危险人物时过于放松,可是会丢了性命的,所以你更倾向于后一个结论。
收到你疑惑中带有警惕的目光,疫医很快就松开了禁锢着你的手,轻飘飘地说:“抱歉,我不太喜欢一个人在与我面对面交谈时,思想不集中。”
“……”
嗯,思想不集中。
看样子,这还是一个对一切都拥有强烈控制欲的瘟疫医生?
你艰难咽下嘴里差点就脱口而出的“呵呵”,心头忽然有一股冲动,随即愈发强烈——你想伸手去摘男人脸上的面具。即使你十分清楚男人不可能会是你认识的那位“TheWorld”先生;即使他们都戴鸟嘴面具;即使他们的登场方式都很莫名其妙。但你就是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也不可能会是一个人。
你不是没有怀疑过“TheWorld”先生给出的那套有关恩奇都的说辞,毕竟这个狡猾的男人给出的理由从未成功说服你。但作为队友,他仅仅是给了你这么一个答案而已,所以你收下了。
你也问过“TheWorld”先生为什么要戴着鸟嘴面具,但他却说是兴趣使然,所以你也没再纠结在R先生记忆中,真正戴鸟嘴面具的人明明是你,应该。
R先生说的没错。
你总是“狠”不下心。
他说的“狠”当然不是面对敌人,毕竟你见到这种人一般都是直接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子|弹倾泻而出,枪|枪|爆|头,血|浆四溅。世界第一杀手嘲讽的是你面对同伴时总爱将事情都藏在心底不说的古怪性格。
你也承认这一点,但就是不改。
因此,在之后的日常“交流”期间,这位冷酷无情的杀手先生干脆第一时间抄起手|枪,枪|口直接对准了你开,他说粗|暴一点的教学可能更适合你。
“蠢货,如果哪天你遇到曾经的队友或前任搭档,你也打算就这么站桩输出或者等他先动起来吗?”他说。“哼,你的能力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教训时,你又被打“死”了一次。
想你也曾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科大三生,却被一款“从天而降”见鬼的恋爱游戏给砸中,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救世之旅。理论上来讲你不是什么伟大的救世主,顶多算开了马甲和金手指挂过来帮忙的欧皇玩家,结果不想这个世界其实又是真实的,甚至到了最近才被人告知这一切都跟你的同位体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