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放了水。
热腾腾地蒸汽从浴缸里升腾而起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森鸥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自己洗澡。
他站在浴缸前犯了难,躺在酒店大床上的□□首领还在瑟瑟发抖。
感官将他对于冰冷的触觉放大,尽管身处暖风吹着的空调房,寒意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福泽谕吉一时没法,银狼却在这个时候拱了拱他的腿。
“先梳理思维吧主人。”身体上的痛苦只是表层的,而精神上的痛苦却像钻进胸腔的电钻一样,一刻不停地制造着深层次的痛苦。
福泽谕吉自己也说不上来。
之前给森鸥外做过一次精神梳理了,他当然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做什么最正确。
可他没法。
没法让自己和森鸥外共处在同一间屋子里。
他来放水,也不过是潜意识中的逃避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不是吗?只是单纯的精神层面的交融。
福泽谕吉在银狼的话语中劝说着自己,他脱去身上湿透的小袖,挂在一旁滴滴答答的黑大衣旁。
躺在床上的森鸥外不像上次一样昏迷,他正处在昏迷与清醒的边缘,整个人躁狂地散发着杀气,理智与崩溃在思维中来回拉锯。
银狼路过床边,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将微微颤抖的狐狸圈在胸前,一点点舔舐狐狸抖动的耳尖儿。
福泽谕吉的视线慢慢挪到森鸥外脸上,从黏湿的发丝,到紧皱的眉眼,再到微微张开的双唇。
他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想起了前一个夜晚,还是想起了曾经。
他俯下身,一点点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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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宫涉也怀着思虑,睡了不怎么美好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