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微微颔首道:“我要进去探望容宜。”

    “大小姐请稍后。”小厮立马掏出钥匙开门。

    容宜虽然被关在柴房里,但凌柱并没有禁止旁人探望,只是不准容宜出来而已。

    进了柴房,容卿登时被熏得后退了一步,柴房里的气味本就不好闻,容宜又涂了治伤的药膏,几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简直要中毒。

    再看容宜,直挺挺趴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盯着容卿的目光却充满恨意。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容宜咬牙切齿,双眼又红又肿,大概真的哭了很久。

    容卿让杏梅关上房门,又拿手帕捂住鼻子,才瓮声瓮气地笑道:“没错啊,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你是不是很生气?听说你昨晚哭了一夜,吓得守夜的侍女和小厮魂都飞了,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睡觉不要影响想睡觉的人啊。”

    容宜微微张大眼睛,见鬼似的瞪着容卿,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这女人竟然如此奚落她嘲讽她,真是太过分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容宜忍不住了,容卿的奚落简直比那顿板子更让她难受。

    容卿敛起笑意,紧紧盯着容宜好半晌,盯得容宜心里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容卿沉声问道。

    容宜张了张嘴,都给气笑了:“你竟然认为我在骗你?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容卿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的,但也相信你没有全部说出来,对于指使你的人,你肯定还知道些什么。容宜,你最好认清现实,那个人救不了你,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你如果想早点搬出去,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容宜目露恨意,咬着下唇没说话。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容宜先忍不住了,移开了目光。

    她认输了。

    “我确实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的确想让你死。承诺让我进四贝勒府一事我自然不信,可她还承诺给我一千两银子,并且那日就付了二百两。”

    “我就值一千两银子?”容卿哭笑不得,原主死得也太冤了吧。

    不过,这年头一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像凌柱这样的六品典仪,一年的俸禄也就六十两。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基本靠四爷的赏赐与外水。

    容宜作为一个庶女,平日里还真没几个零花钱,一千两足以让她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