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将她带到了一间有些简洁的房子,两室一厅,只有基本家具。
哥哥告诉她:“虽然房子不大,装修的也不好,但别的妹妹有的,哥哥也会给悠悠的,相信哥。”
许悠咬着唇点头,开心地去参观房间,“哇,我房间的窗帘是我最喜欢的粉色!谢谢哥!”
她的声音雀跃又夸张,面上早已泪流满面。
在许悠的世界里,哥哥是比父母更为亲近的人。
哥哥用尽一切,使他们摆脱原生家庭和母亲的经历,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可分割的关系。
是以她在书里看到“许柚”在许家饱受歧视时,怒其不争,甘愿当替身,又让她想起哥哥因为嫂子的替身,而意外死亡,则越发讨厌。
她没想过这些被哥哥温暖治愈,刻意掩埋在心底的过往会以这样的方式揭开。
也正是因为亲身经历,她丝毫不意外会有曹静文这样的母亲。
她们打压羞辱比之弱小的人,使之崩溃,掌控对方的一切。
曹静文见她不说话,自以为再次戳中许柚内心弱点,叹了口气,“我花大力气替你扫清障碍,让你衣食无忧,不受同学死亡的折磨和谴责,不谈生养之恩,这些你总该记得要感恩吧。不要总想着跟许橙比,你有什么能比的?学历没橙橙高,工作没橙橙好,智商情商哪样都比不上,给你找个高薪的工作,两天就被人辞退了,让你跟着橙橙去演戏,也总是拖全剧组的进度。除了能吃,你还会干什么?”
不,现在连吃都不吃了。
许柚回忆起了从前,浑身都在发抖。
曹静文喝了口茶,觉得购物旅游受的累消散不少,将两千转账给她,跟打发叫花子似的看她,“你现在不吃也行,瘦下来也有个人样,乖乖听话,还是我们许家的孩子,别想一出是一出。”
明白人不能被逼太狠,又接着补了一句:“你继续保持现在这样,后面我跟橙橙说一声,等她回国重新发展,你去给她当个助理,橙橙大方,工资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许柚攥紧拳头,咬牙说:“你凭什么说是我勾引的他?”
像是借由这具身体,她说出了好多年前,她想要却未敢亲口跟母亲说的话。
曹静文放茶杯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皱眉嫌恶道:“视频里他为什么突然冲上去抱住你?难道不是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给他的信号?”
许柚缓缓吸了口气,每说一个字,都用尽力气,“是他冲上来想要猥亵我,只要我不愿意,他的行为就是强迫的、不法的。错、在、他,不、在、我。”
曹静文略有惊诧,而后面露嘲讽,“为了跟命案撇清关系,你现在开始转换概念,将自己摘出去,扮演受害者了?”
许柚反唇相讥,“只因为没有受到实质性受伤,难道我就不是受害者?男性占据完全主导地位,又没人按着他的手,在你眼里发生这种事,男性竟然一点错都没有,都是女方勾引犯贱——你没长那几两肉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