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负责人垂眸不应,给周家老爷子发了几条讯息。方羽踏步走过来,眼底暗沉沉地瞟向周道成,一言不发地握住晏清河的手转身离开。
周道成望着两人的背影,回味般地舔了舔尖牙,微弯薄唇道:“晏叔叔,你要记住,我从未对人这么温柔过。”
晏清河没有反应。
方羽拿湿纸巾擦去周道成的牙印,扔进垃圾桶里,将晏清河按在隐秘的角落再度印上属于自己的咬痕,抵着他的额头凝眸而视:“晏先生,虽说偷看不是君子所为,但我不后悔……”
方羽的声音顿了顿,炙热的薄唇以不容置喙的力度压下来,犹如饥不择食的鬣狗凶狠撬开他的口腔,贪婪地侵犯、掠夺一切能够活命的东西。
不同于以往留了几分温情,方羽这次的吻强势而霸道,将晏清河困在背后的大理石墙,用着铁壁般的臂膀和胸膛牢牢禁锢这一捧雪,缠绞、舔舐、吞咽,悍然不顾地深入喉咙,翻腾于心脏的欲壑难填化为汹汹烈火,激切地席卷全身,誓要将怀中的那抹雪色融动点燃。
“方老师……”
晏清河将近承受不住铺天盖地的窒息,拧紧方羽衣衫的手指颤颤地滑下,又被方羽钳住双手压在胸前,扣着脑袋毫无容情地操纵唇舌,可怕的热度携裹着孤注一掷的凶狂,几欲将他烧个干干净净,如羽扇的眼睫轻微抖动,晕染开摇曳的潋滟水光。
方羽吻了很久才松开晏清河,双臂紧紧锁住他,注视着那副失神的绝美容颜,瞳孔早已幽邃无底:“晏先生,这只是惩罚的前戏,待会直接去我那里。”
以身作饵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见晏清河倚在自己颈间点了点头,方羽抚摸他的脊背,问道:“晏先生知道周道成的答案了吗?”
“嗯。”
方羽啄吻着晏清河的面颊,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鼻尖相抵着又问:“这次能和我说清楚吗?”
“会的。”晏清河微微垂眼,慢慢地环住方羽的脖颈。
方羽笑着挑了挑眉,眉心皱锁的阴霾暂且散去,温润的黑眸里泊泊涌出着无言的脉脉柔情:“晏先生,到时不要耍赖。”
两人离开长廊走过周家的庭院,今日的天空未附一点寒意,煦煦暖阳下的南风轻徐地吹过晏清河和方羽相牵的手,也曳动迎面走来的女孩裙摆。
漂亮的皮靴站定在他们面前,林无许戴着鹿角的头箍,着酒红的披肩外套和纯白的蕾丝长裙,朝他们缓缓绽开一个清丽纯净的笑容:“方老师,好巧啊。你们也来找周道成吗?”
方羽微笑着颌首,林无许也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轻微歪头撇向晏清河,宁谧的黑眸中闪过一道流光,俏皮而不失率真,她耳环、手链和袖口处的小铃铛清脆作响:“您就是书雪的父亲吧?晏叔叔,她经常和我提起你。”
林无许无比自然地伸出手,似是倏然意识到场合不对,又难为情地收回去,抿着唇抱紧胸前的书,才抬起脸羞赧一笑:“晏叔叔你好,我是书雪的同学。我叫林无许。”
“你好,林无许。”晏清河听着某处细微的震动声,低眸看向这个命运之女,神色澹泊漠然。
被那双含霜的凤眸安谧凝视着,林无许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她所有的表情好像失去了其本身的意义,成为一副怪诞奇特的面具,覆盖在面骨和面肌,只有微颤的瞳孔映着眼前男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