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花。”温肃礼当真唤起来。

    吐息轻拂在花别枝的左耳,像一片羽毛,惹来阵阵颤栗,花别枝在颤栗里越发僵硬。

    像他的温度,温肃礼自始至终是温凉的,花别枝从未从他的身上寻见过猩红滚烫的杀意,但却能逐渐感受到那不杀之意。

    兴许因为那看着面前的景象半晌合不拢嘴的直竹,也兴许是因为围拢在温肃礼周身的慵懒气息。

    “小桃花,”温肃礼侧过头,狭长的眼在垂下时分外漫长多情,他注视着花别枝,“怎么一来就把夫君的屋弄乱?”

    “还把夜明珠偷藏起来。”他轻笑了一声,“猫儿一样的。”

    花别枝僵硬在他的膝头,心脏紧张地隆隆跳起。

    ……为什么要把屋子弄乱?

    因为,她想把梦境改变。

    但愿景也不是那样迫切。

    从噩梦成真的那一刻伊始,她的父母亲人逐一地离开她。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就此把一个想法深埋心底。

    ——也许那些生命的消逝都来自于她的噩梦。

    而噩梦来自她。

    所以她才是厄运之源。

    舅父溺水而亡后,她彻底地孓然一身。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不分昼夜地想要进入梦境里。

    她想要确认,确认噩梦究竟是不是无一例外地会转化成真。

    但是她连睡眠都进入不了。

    直到一年以后,她渐渐平稳了心态,生活才得以恢复。

    于是,她陆陆续续地做起噩梦。

    她都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