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林落拦腰抱住了他,接到消息那刻起,陆离便已经疯了,失了神智,林落开车送他,一直躲在后面,后来摸了上来,见到的便是这副惨烈的景象。
2016年的十月,没等来那场令人瞩目的婚礼,等来的是陆董妻子遭人绑架,昏迷不醒的消息。
2017年的一月,陆氏在西宁的新地产——念安阁,正式开盘,一抢而空,陆离以一己之力使得陆氏集团走上了另一个巅峰,电子商务的鼎盛时期,各种投资做得风生水起,只是人们都知道,这位陆先生越发的冷面绝情。
从前的陆离冷漠疏离,如今的陆离,冷酷无情,出手狠烈决绝,年轻的男子满身暮气,衬得上人们口中那声陆先生。
安歌已经昏迷四个月了,就那般静静躺着,安静美好,像睡着了一样。
陆离将医院搬回了家,念安阁里的安苑是由陆离一手设计布置的,本想作为他们结婚时在西宁的新家,如今却是不成了。
后座上的人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了,林落心中酸涩,陆离每天将自己按在工作里,神经高度紧绷,回家后会亲自给安歌洗脸,梳头,从不假手于人,他像一根绷紧的弦,无论是松下来还是继续绷着,结果都只有毁灭。
安歌摔下来时,下面有沙堆,从沙堆上滚落减少了不少伤害,头磕在地上的石头上,昏迷不醒,医生说她醒过来的希望渺茫,或许就会这样一直睡下去。
下车时,林落出声询问:“陆董,明天日本出差,您不去吗?”
“不去。”
自从安歌昏迷,陆离每天不论多晚都会赶回家陪她,他说了,房子空空的,她醒来会害怕。
男子下车,林落叹了口气,“小离,身体要紧,她醒了你才能好好照顾她。”
陆离身形一晃,风中传来低低的一声:“我知道。”
家里的看护向他汇报了安歌的情况,一如往日,陆离拿了毛巾轻轻的为女子擦拭着手指,温声道:“安歌,秦落来电话了,我带你去西藏好不好?”
“秦奶奶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怎么还不结婚,老人家身体不好,我没告诉她你生病了。”
“宋阳给你写了首歌,名字叫《安》,很好听,薛尧跟季哥跑到南非去了,王冉也订婚了,你怎么还不醒来看看我。”
女子面色苍白,连嘴唇也是粉白色的,长睫微垂。
他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女子的额头,“安歌,你的头发又长了。”
那天的那一幕是陆离的噩梦,安歌出事后,他坐在门口不吃不喝,徐烨说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随时会面临崩溃,陆钰见他时,像是苍老了许多,终究还是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在他坐在病床前的第三天,薛尧一巴掌打醒了他。
他睁着赤色的目看着面前同样绝望悲痛的女子,竟有些麻木,她说:“安歌还没死,你要好好的,你要是疯了,就没人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