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还是你给我上吧。”
但方谨言伤到了肩膀,自己脱衣裳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关静萱见他折腾的脑门子上都是汗,衣裳还半脱不脱的,想着再这么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轻轻推开了他的手,“你别动,我给你脱。”
然后,关静萱就看到了在烛火映衬之下,方谨言因为羞涩而迅速红起来的脸。见到他耳根子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关静萱突然就失笑,感觉自己这会儿有些像是个强扒良家女子衣裳的恶霸。
但真正把方谨言的衣裳褪下,关静萱的面容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她刚才明明收了力道的。
不过这么一会儿时间,方谨言的肩膀已经肿得很厉害。关静萱觉得她有些无从下手。然后,关静萱看了看他的侧脸,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能忍疼。
这样的伤,她可不敢乱治。
想了想,关静萱又把衣裳给他穿了回去,方谨言虽然惊讶,但一直任她折腾。
“你伤的比我想象中严重很多,我还是把你送出去,待天亮了,你赶紧找间药铺看看吧。”
“我脚上伤的没这么严重,不然,你帮我揉揉吧?”说着,方谨言就准备去解裤带。
“方谨言,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方谨言顿时没了声响。
“你那小厮,在外头等着吗?”
方谨言点了点头。
“起来吧,我扶你去门口。”这人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么冷的天,硬是给她折腾出了一身汗。
把方谨言交予默语扶好,关静萱对默语道,“以后还是多劝劝你家少爷,没事别瞎折腾。”
但不可否认地,经过方谨言的这一番折腾,关静萱当晚没有再辗转反侧,一躺下,过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关静萱以为,那些个不实的流言,会随着时间过去而渐渐消弭。但她错估了人心,她的不回应,关府的不作为,让四方城里的人都认定了他们是因为心虚。
一时间,关府的门槛几乎被媒婆踩烂。
但托她们来关府提亲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城中的痞子、流亡民,也有年逾古稀,马上要入土的老头子,还有缠绵病榻随时会咽气的病秧子,甚至,还有一个刚刚告老还乡的老太监。
这样的婚事,关夫人自然是想也不想地拒绝的。到了后来,烦不胜烦,关府的大门都不轻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