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溪却并沒有孝儿那么惊喜,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來王府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风筝,而且这只风筝放得极低,这不放那不放,偏偏出现在红袖苑的上空,这都正常吗?很明显,这其必然有蹊跷。
她微微敛起眸光,很快,在那只风筝的下端,也就是蝴蝶翅膀的最下面发现了一个长方形一样的东西,薄薄的,看上去像是一个信封。
她了然的一笑。
索性也不去其它的院子了,反而坐在廊下等着,孝儿本來挺兴奋的,转头一见容溪这般表态,眨了眨眼明白了这其定有其它的玄机,也闷声不响的转头跟着容溪走回廊下,做自己该做的事。
果然,时间不大,那只风筝的线不出意外的断了。
而那只风筝也便摇摇晃晃的掉入了红袖苑的院子里,容溪微微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在阳光有迫人的冷意,孝儿不动声色的上前,在那只风筝上发现那封信的时候,看到那信封上的字体,不禁指尖微微颤了颤。
容溪看着拿着那封信走过來的孝儿,她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也有些躲闪。
容溪伸出手,孝儿却有些犹豫,目光也不敢和容溪对撞,只是诺诺的低着头,捏着信封的手指更加的用力,指关节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容溪沒有说话,她依旧伸着手,目光沒有温度,只是那么看着,一双眸子像阳光下闪光的冰凌,夺目却冷光四射。
孝儿终于像是狠了狠心,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在接触到容溪手指尖的时候,那信封都在微微的抖。
容溪的目光转到那个信封上,上面是俊秀的毛笔字,不同于冷亦修的力透纸背的冷峻坚挺,那是一种來自人的字体。
想到能够和原來的“容溪”扯上关系的人,还可以以这种方式传递信息,又能够让孝儿呈现如此表情的人,再联想到刚刚归來的容秋,容溪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人:“张洋。”
她勾了勾唇,心一下子就明白,这不过是容秋又耍的手段罢了,只可惜,容秋不知道的是,现在容溪已经不是以前的容溪了。
她轻轻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两页信纸,上面的笔迹俊秀飘逸,看得出來措词十分的小心谨慎,里面的情意更是随字里行间洋溢而出,字字情深意切,句句情意深重。
容溪不动声色,一字一字的看过去,张洋这样送进一封信來,绝对不会是只为了表达一番情意这么简单,而容秋更不会蠢到想用这一封信來陷害自己什么,毕竟,只是薄薄的两页纸,随时可以付之一炬,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果然,在最后的一小段,才真正说明了写这封信的意思所在,“溪妹,但望你可以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傍晚时分來城郊的梅雨亭一见,以慰相思之苦。”
短短几个字,容溪看着它们,不觉得笑了笑,只是眼的冷意更加明显了一些,这才是这封信的真正意义所在,之前通篇全是一些废话而已。
约自己前往?容溪知道,绝对不会只是“前往”这么简单,容溪略微思索了一下,沒有再犹豫。
“孝儿,”她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心神不宁的孝儿,“这个张洋……”
“小姐,”孝儿急忙说道,“他不过是一个书生,您现在贵为王妃……再说,张洋是意二小姐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带她走了,您可别……”
孝儿的脸色通红,言语带着急切和关怀,看得出來是碍于奴婢的身份,否则要说的话绝对不只这么几句,但是她言语之间流露出來的对容溪的关切和担忧却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