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老牛突然笑了起来，那笑意，有点悚人！
老牛身上穿的是一套深灰色的工作服，那工作服是江北大学里后勤工作人员的制服。老牛很喜欢那套衣服，因为深灰的颜色，可以映衬他的脸色不那么蜡黄！
嘴角露笑的老牛，瞅见了自己深灰色衣服上有血迹，那些血都是从夏芳芳身上流下来的，而且其中不光是有血，还有暗黄色的屎尿！
老牛露出一副紧张的表情来，“怎么我的衣服，会这么脏，会这么脏……”
老牛瞪了一眼那具躺在地上的死尸，怒骂道：“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老牛耸动着喉咙，从嘴里吐出了两口老痰在手掌里，摩擦摸匀之后，在身上血迹屎尿的地方擦来擦去！
地下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以为老牛无用，但他自己却不这么以为，他想当然的把自己看作整个社会根基下的最底层，如果不是他这种人在扛起肩膀苦苦支撑，那么上层社会建筑早晚会坍塌下来，所以所有人都看轻他的时候，他却把自己看的很重！
一个把自己看的很重的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被弄脏，只见他好似没来由的暴怒起来，对夏芳芳的尸体，拳打脚踹，“为什么要弄脏我的衣服，为什么要弄脏我的衣服……”
身上的那点脏东西，肯定是擦不掉了，所以老牛双眼胀裂开来，神色极为扭曲，精神近乎癫狂！
文明社会里，人人都要遵纪守法，不能胡作非为，而轮到末世时代之后，原先的那点规则，肯定已然不适用了，没有道德，没有法律，没有人情，什么都没有，只有弱肉强食，只有压榨，只有逼/迫，只有疯狂！
老牛不觉得自己疯狂，他以为弄脏了自己的衣服，那对方就得付出代价，让他对付别人不行，但是对付一具死尸，他的怒气，简直要从丹田直冲到天灵盖！
夏芳芳的死相很惨，她是被人用钢管从后面给活活捅死的，想必五脏六腑早就烂掉了，哪里还能经受的住拳打脚踢！
不消两分钟，那些碎掉的肝肠脾肺，哗啦啦的从嘴角以及后庭处，淌了出来！
那场面，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心理承受力的人可以hold住的！
老牛瞥见那些稀汤一样的东西，不由得皱眉起来，“晦气，真是晦气！”
老牛把自己被弄脏的衣服脱了下来，赤膊着上身道：“我晓得你是怎么死的，之前，你是整个地下室里最下贱的人，现在你死了，那个最下贱的人，就轮到了我，你不应该就这么死掉的，不应该就这么死的……”
就在老牛自言自语的时候，老钱从后面走了过来，显然，走廊里的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
老钱远远瞅见在那垃圾场之前，老牛打着赤膊，嘴里还念念有词，难不成是他想对那具死尸，做点什么？
老钱小跑了两步，当即凑了过去，一把拍住老牛的肩膀，“怎么，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有那个心思啊？”
老牛瞅见老钱的讪笑，当即脸色一扭，“什么心思，什么什么心思？”
老钱的眼睛落在了地上的那具尸体上，咂舌道：“这女人挺年轻的，身材也还不错，就是脸被人给毁了，不过那也没啥，两/腿之间的事也扯不到脸上，不过啊，这变成了死人，死人恐怕就没什么好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