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鱼禾带着巴山离开了军营的北门,一路沿着山道下山。
下山的路上。
巴山犹豫再三,道:“主公,那小子似乎对您有怨?”
鱼禾背负着双手,不停的重踏着脚下的石道,在检查石道的质量,听到巴山的话,笑着道:“有人说过,人如果不分是非善恶,跟禽兽无异。
事实上初生的幼兽和初生的孩童,都不分是非善恶。
幼兽也好,孩童也罢,出生以后,见到的第一个兽或者人,只要对他们无害,他们就会毫无保留的亲近对方。
他们不会在意那个兽是不是在外面为祸一方,也不会在意那个人是不是在外面杀人无数。
初入军伍的人,跟初生的幼兽和孩童没有两样。
只要他们的上官待他们不差,他们就会天然的亲近上官。
高丘勉强算是一个好的上官,所以杨寻自然会亲近他。
我杀了高丘,杨寻对我有怨,那也在情理之中。”
巴山缓缓皱眉,沉声道:“您既然看出了他对您有怨,那您还将他留在虎贲军中?您就不怕养虎为患?”
鱼禾脚下一顿,有些好笑的道:“你觉得杨寻是虎?”
巴山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摇摇头。
就杨寻那个性子,没资格做虎。
鱼禾笑道:“既然不是虎,那就不会出现养虎为患的事情。”
巴山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怕一万,就怕万一。”
鱼禾摇头道:“没有万一。杨寻虽然对我有怨,但并不是化不开的怨。只要他学会了分辨是非善恶,明白了我们在做什么,高丘在做什么,他就会放下对我的怨念。”
巴山见鱼禾语气坚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主仆二人一边检查着上下山的石道,一边往山下走去。
出了卧鹿岭地界,走到平夷城外的田亩间,田亩中正在劳作的百姓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们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