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耀宗轻吁一口气,轻道:“我就说没事么。”
老夫人轻瞪他一眼,这才转向费耀谦:“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下旨,国丧三月,此间全国之内停止礼乐、禁止婚嫁,京官四品以上都要进宫为太妃守丧。”
老夫人点点头:“人之根本,在于一个孝字。这仪太妃虽然不是皇上亲生母亲,却也有养育之恩,皇上这么重视,倒也在理。只是……这样一来,媚娘的事就得延后了。”
费耀谦苦笑了笑,道:“这事是小,国丧事大。娘,明日阖府就要进宫为仪太妃守丧,这府里的事,您看……”
老夫人想了想,说:“耀宗尚未娶妻,只我一个进宫便了。媚娘怀有身孕,又没有诰命在身,大可以不去。至于大媳妇,只说病了。”
费耀谦便点头:“娘说的是,儿子也是这般思虑,让媚娘暂时主持中馈,也免得家里无人管束,乱成一团。”
商议已定,娘三个才散。
费府连夜治丧衣,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就带了下人进了宫,府里由媚娘主持。
素言主仆二人却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原本下人们就不愿意来紫荆院,就是迫不得已的要来送饭菜也是推来搡去,谁都不愿意来。来了也是放下就走,眼睛长在头顶,连话都懒的多说一句。
素言也是个省事的,当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紫荆院里认认真真的减肥、健身。
她喜欢素净的颜色,恰巧媚娘叫人送了两匹白布来。丫头并没说清这白布是要治丧衣的,放下就走,只当是完成了任务。
素言看着却觉得好。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丝绸,却是纯棉布的,摸着柔软,正好做了衣服穿。
嫣儿手巧,替素言量体裁了,要亲手给她缝制。
素言再三嘱咐,一定要做得瘦些,再瘦些。
嫣儿大惑不解。原本就不瘦,干吗要做这么瘦的衣服?做了不能穿,这又是什么意思?
素言却只是笑而不言。
嫣儿没法,只好照着自己的身材剪裁缝制。做好了,素言左看右看,却说太素。嫣儿看了看,也是,整个就是一个白袍子,忽然灵机一动,道:“夫人,您可以在衣服上绣些花纹,您的绣工可是京城一绝呢。”
素言睁大眼,一指自己,问嫣儿:“你说我,绣工了得?”
嫣儿道:“是啊,您在家的时候,老爷、夫人专门请了苏州最有名的绣娘,教了您好几年呢。只是您后来疏于怠惰,做的活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