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双乌黑的眼圈挂在眼底，就像没睡醒的熊猫。她狠狠地按了几下眼周，试图让自己看起来JiNg神一点，但这显然没什麽用。「没事的，程然，这不过是个梦……」她一边自我催眠，一边熟练地拿起粉底Ye，开始遮掩那颗彻夜难眠的证据。昨晚她失眠了，倒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顾凌。「从现在开始，我会正式追求你。」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在她脑海里萦绕了一整夜，无论怎麽翻来覆去，还是没办法让自己相信。她和顾凌，怎麽可能？虽然昨晚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说那句话的语气、表情，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程然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我一定要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该上班就上班，该怎麽相处就怎麽相处！」怀着这样的决心，程然整理好自己，出门上班。一进办公室，何茵就凑了上来，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光芒。「昨天的相亲怎麽样？」她压低声音，满脸期待地问：「对方长得怎麽样？做什麽工作的？」程然差点被咖啡呛到，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本能地选择隐瞒真相，毕竟，说自己相亲对象是顾凌，还说要追她，谁会信？於是，她语气敷衍：「还行，长相不错，跟我们是同行。」「哦？」何茵更加好奇，「那聊得怎麽样？」「就……一般吧。」程然根本没办法集中JiNg神应付这场八卦审问，幸好何茵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办公室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顾凌来了。程然下意识地挺直背脊，然後告诉自己：要自然，要冷静！但她刚说服自己，顾凌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接着，他开口了——「把你的位置调到我办公室前面。」程然：「……？」办公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带着震惊、同情，还有一丝八卦的期待。何茵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该不会……得罪顾总了吧？」程然满脸问号。得罪？她这辈子都在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好吗？！她忍不住看向顾凌，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答案。结果，他神sE如常，甚至带着一贯的淡漠，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不是要追吗？那这又是什麽C作？！程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下，她还是y着头皮收拾东西，搬到了顾凌办公室的正前方。换完位置後，她发现自己几乎是跟顾凌面对面，只隔着一面玻璃墙。虽然他低头工作的时候，她还能稍微放松一下，但当他抬起头……啊啊啊啊，压力好大！以前坐在办公室角落的时候，她偶尔还能偷个懒，刷刷手机、发个呆，但现在，她能感受到顾凌的目光随时可能扫过来，让她连m0鱼都不敢。而顾凌呢，显然对这个新安排很满意。他看了程然一眼，语气平静道：「这样以後开会或向我汇报事情，就不用绕一大圈了。」程然：「……」这麽有效率的理由，她竟然无法反驳。更可怕的还在後面。当天的会议上，顾凌把一个极具挑战X的重大项目交给了程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办好这个项目，对你的升职会有很大帮助，好好表现。」程然：「……」升职这两个字听起来很美好，但……她感觉自己可能会累Si在这条升职路上。果然，会议结束後，同事们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何茵更是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我们都知道你很优秀……但这麽优秀，会不会太辛苦了点？」程然：「……」她想哭，但还是得笑。她端着标准的职场微笑，假装冷静地回到座位上。这时，顾凌正好从会议室出来，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语气不带一丝波澜：「有问题吗？」程然看着他，内心无b纠结。有问题吗？当然有！她满脑子都是问题！她原本以为顾凌的「追求」会是送花、请吃饭、变得温柔一点这种常规模式，结果……把她调到自己眼皮底下监视+疯狂加重工作量，这是什麽独特的追求方式？！但最让她崩溃的是——顾凌的神sE那麽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自豪？！程然深x1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抓狂，挤出微笑：「没有问题，顾总。」顾凌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转身回了办公室。程然看着他的背影，深深觉得，她可能真的会Si在这场「追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