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人造太阳的阳光与真正的一般无二,温暖又灼热,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以撒躺在二楼大厅的沙发上,闭着眼晒太阳,散开的长发从软垫上垂下,因为本人的不会打理而显得乱糟糟的,像打结的羊毛,但他也懒得去管,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消磨了过于凌厉的外貌和气质所带来的冰冷的压迫感,像只冬日里昏昏欲睡的蟒。
“您,您昨晚睡得好吗?”
或许是被这一画面迷惑到了,一只小雀在楼梯口露出了脑袋,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
“还不错。”
脚边地毯上窝成一团的墨水也像是喝醉了酒,晃晃悠悠地顺着他的小腿向上爬,慢吞吞地,看不出一点之前的威慑力。
或许是觉得这么个不在意的态度不太合适,以撒歪了歪头,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阳光下如翠色深潭的眸子古井无波。
“我,我我去给您拿营养剂!”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罗眠突然更结巴了,脸腾的染红了一圈,快速的缩了回去,随即便响起零碎的脚步声。
“……”
啊,真容易害羞。
以撒侧了侧身,让阳光晒的更均匀些:
不想动。
——这该死的动物本性。
墨水也如它的主人一般,在阳光下跟沙发融为一体。
忽然,原本懒散地趴在他腿上的黑蟒瞬间直起脑袋,竖起的瞳孔看向旁边的窗户,算不上特别警惕,应该是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以撒顺着它的目光看去,便见有个人影逐渐靠近了这所医务室的一楼大门。
‘看起来不像是个军校生。’
虽然看起来没太大威胁,但是有些担心他会伤害到罗眠,遂慢悠悠地站起了身,耷拉着眼皮走向楼梯。
“嗨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你好啰嗦啊,把通讯器交给若泽,我不想听你说话——不要啦,我才不要跟臭哨兵讲话——”
刚走下楼,便看到一个青年趴在一楼大厅的桌子上,时不时翻个身打个滚,不知道在跟谁讲话,尾调拖的很长有点故意挤出来的做作的粘腻,而旁边站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罗眠。
“哎呀真烦人啊,咔叽先生——我最讨厌你了,以后不要跟我说话,我们早就已经……咦?”
好像是突然注意到了身边多了个看起来很陌生的人,青年咽下了未尽的话,仰躺在桌子上倒着看过来,然后滑稽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