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从未碰见过类似的人物,难道是传说中的天使吗?她无法确定,何况又有谁能替她解答这些呢,但也正因如此,对异性充满了万般戒备的她才会屡次跟他独处。

    虽然危机感仍然勒着理智不放——

    看不见的恶孽,未必不存在,或许只是隐藏得更深。世间无穷大,对一切未知都得抱着恐惧敬畏之心。

    恐惧、敬畏,秀丽默念着自己的生存法则,将视线投向窗外。

    一阵模糊的儿童音乐不知从何方飘来,她仔细分辨了下,好像是波内提耶的小火车。

    尤里先生显然也听到了,他放下平板微侧面颊:

    “波内提耶要去送预约者离开,秀丽小姐想打个招呼吗?”

    秀丽本欲婉拒,临了脑袋瓜子却不听话地点了点。

    “……”啊,我真的不好奇,是头不听指挥。

    秀丽蛋疼地抠了抠柔软的天鹅绒坐垫。

    尤里笑着轻敲门框,两匹矮脚马便似听懂了指示般斜斜转弯踏上另一条白石小路,不一会儿就跟波内提耶咔吨咔吨响的小火车在路口碰到了。

    这娃极有眼力价地下车给领导鞠了一躬,秀丽却没顾得上给他回礼,她全部注意力都被车厢中的某个人攫获了。

    那人也正勾着头望向她们这边,瘦削苍白的脸上满是稀奇和困惑,眼中不见阴鸷疯狂,只余着稚童般的天真

    秀丽愕而怔愣,她胡乱地扒下眼镜,一脸茫然地啃起了指甲。

    不……这不可能,怎么回事?怎么做到的?

    研究所给他换脑子了?

    克隆人?

    基因重启?

    不不不,难道我终于傻了?还是瞎了?

    她犹疑的视线落在后面一节车厢中,跟那不改趾高气扬的女人面对面看了正着。

    对方狠狠瞪了回来。